第一百二十五章叮当猫(1 / 2)
看着季尘微乱的衣襟,姜梵音指了指季尘手上的眼药水,问:“你刚跑去买的?”
季尘捂着心口,做作说道:“我的大明星,为了你,别说买瓶眼药水,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可以。”
姜梵音抖了抖手臂上的鸡皮疙瘩,“肉麻死了。”
季尘油嘴滑舌,但也是好意,姜梵音说不出更多责备的话。
来到拍摄地点,季尘非拍摄人员,默默站到监视器后。
镜头里,副导演指导姜梵音和江知砚走戏,灯光摄影在调整机位。
茅草搭建的棚子里,出演感染疫病的群众演员们衣衫褴褛,或站或躺。
工作人员陆续进入状态。
两世相隔,再一次出演重头戏,姜梵音捏着手指,给自己做心理建设。
“放轻松。”江知砚拍了拍姜梵音紧绷的肩背,“我会陪着你的。”
如春风般和煦的声线飘进耳朵里,江知砚微笑着,体贴地给对手戏演员加油打气。
如此暖心的举动,姜梵音礼貌微笑回应,身体却诚实地后退半步。
除演戏外,她不想和江知砚走得太近。
知人知面不知心。
她和江知砚接触不多,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姜梵音小心为妙。
江知砚有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皮囊,实则人品如何,尚未可知。
“切。”
几米远外,季尘抱着手臂翻白眼。
江知砚恶不恶心啊!
这场戏本来就是由姓江的和姜梵音出演,梁导不说可以,姓江的当然要陪姜梵音一起演下去,不能提前离开。
“我会陪着你!”
季尘捏着嗓子,效仿江知砚的语气,说着,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。
“这么爱装,狗屁校草,打姜梵音的主意,江知砚你给老子等着!”
江知砚好似背后长眼睛,感受到季尘的敌意,回头。
四目相对。
季尘抱着手臂,唇角弯起,笑着对江知砚竖起中指。
江知砚淡淡扫了季尘一眼,喜怒不形于色,脸上没任何情绪波澜,从容收回视线。
对于季尘的挑衅,他并非不在意。
他江知砚想要的东西,就一定要得到。
如果得不到,那就将之摧毁,大家都别想得到。
梁导一声准备,江知砚撩开官袍,闭眼躺到破木床上。
尸体没有呼吸,江知砚尽可能调整呼吸幅度,不让角色穿帮。
“3,2,1,action。”
正式开拍。
监视器画面里,姜梵音站在木床前,离别数月,新婚夫妻再见已是阴阳相隔。
周遭,疫症病人痛苦-呻-吟,亲人的哭嚎不舍,以及板车车轮转动的声响。
官府的赈灾迟迟不到,疫病扩散速度快,患病的人与日俱增,被板车推出去火葬的尸体也越来越多。
纱巾遮面,姜梵音提着裙摆,缓缓跪坐在木床前。
眼眶瞬间变红,缓缓牵起丈夫的手。
冰冷的温度告诉她已无力回天。
泪水蓄在眼角。
滚烫的泪珠不沾脸颊,颗颗晶莹饱满,滴落在丈夫的手背上。
背景嘈杂,姜梵音没有选择大开大合的表演方式,一开始哭的隐忍凄婉。
哭到全身颤抖,完全将自己和角色融为一体,挚爱已逝去了,痛彻心扉,心脏抽搐,呼吸苦难。
眼泪不是挤出来的,是发自内心的痛。
巨大的震惊下,从心脏蔓延至身体,疼的人无力招架,疼的人不敢直面应对。
姜梵音唇瓣微张,气息不畅,握着丈夫手掌的手却愈发收紧。
姜梵音摇头,试图无声否认爱人离开的事实,可是丈夫的手怎么都捂不热。
就像他们短暂的恩爱相守,徒留遗憾。
姜梵音受不了这样的打击,抱着丈夫的身体,这才痛哭出声,哭的痛苦,哭的撕心裂肺。
声音传遍在拍摄现场的每个角落。
梁导看着监视器显示的画面,沉浸在姜梵音的表演中,手上攥着无线电对讲机,迟迟不喊卡。
季尘唇线绷直,已然入戏,忘记自己给姜梵音塞过眼药水。
姜梵音表演感染力足够大,听着姜梵音哭,搞得他心脏不舒服,想骂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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