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08章 化身魔（1 / 2）

穷奇的核心虽然是“谎言”与“恶意”的概念，但它同样窃取、融合了此地大量的怨念以及一丝扭曲的神性，这些……都成为了滋养我神厌术的养分。

我的力量，再次精进了一分。距离那曾经遥不可及的“巅峰”，似乎……只剩下一步之遥。而曾经的颓势，早已彻底不见踪影，如今的我，举手投足间，都散发着足以让伪神战栗的威能。

司马懿、罗刹、叶清歌、芷若寒走了过来，他们的眼神，比之前更加复杂。

震撼于我越来越强的实力，庆幸于又一次死里逃生，但同时也……对我身上那股越来越浓郁的、非人的“归墟”气息，感到了更深的……距离感和……敬畏。

“你……又变强了。”司马懿看着我，语气干涩地说道。

我没有回应，只是将目光投向那些瘫坐在地、眼神茫然的幸存者。

穷奇已灭，但他们经历的创伤，他们犯下的罪孽，他们失去的信任……却永远无法挽回了。

在这五浊恶世，活下来，本身就是一种酷刑。

“我们走吧。”我收回目光，声音恢复了冰冷，“这里的‘审判’，已经结束了。”

我们转身离开，留下了那些在废墟中苟延残喘，却可能永远无法走出内心阴影的幸存者。

走出司法与行政中心，外面的灰色雾霭，似乎……消散了一些。

但城市的更深处，那潜藏的、更加庞大、更加古老、更加令人不安的气息，却变得……更加清晰了。

我的神厌术，在渴望着。

渴望着……最终的“盛宴”。

夜幕如同浸满了墨汁的帷幕，缓缓降临在这座死亡的城市上空。

天空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星辰了。人们曾经仰望星空寻找希望，而如今，抬头只能看到一片混沌的黑暗，偶尔闪烁着血色的光晕，如同这五浊恶世徐徐吐息的证明。

我们离开审判之地已有半日。

每走一步，城市的腐朽气息就更加浓郁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。

"九幽，你有没有觉得……最近的邪神出现频率太高了？"司马懿拄着拐杖，艰难地跟上我的步伐，"黄泉邪神、笔仙碟仙、饕餮、穷奇……它们都是在短短几天内陆续现身。这绝非巧合。

我没有回答，但我知道他的担忧不无道理。

五浊恶世的规则正在加速崩塌，原本被某种力量压制的古老邪神们，如今纷纷苏醒，被无形的召唤所吸引。

"有东西……在召唤它们。"我终于开口，声音冰冷而平静，"某种更古老、更强大的存在，正在苏醒。

司马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："你是说昆仑金仙？

我没有再说话，只是抬头看向城市的更深处。

"我们该休息了。"罗刹环顾四周，指向不远处一栋相对完整的办公楼，"天黑后，邪神的活动会更加频繁。

我点了点头。

即便是我，在连续消灭数个邪神后，也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和巩固新获得的力量。

办公楼的大厅里满是尘埃和碎裂的家具。叶清歌用星芒照亮空间，芷若寒则用寒气清除了角落里一些蠕动的黑色物质，这些物质或许曾经是活人，如今只剩下沾染了邪气的残骸。

银慕瑶默默地取出几块干粮分给大家。这些食物散发着淡淡的灵力，足够压制饥饿，但远不足以满足我们消耗的能量。

"吃吧，至少能保持清醒。"银慕瑶轻声说道，将一块面包递给我。

我接过食物，却没有立即进食。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到真正的饥饿了。

自从融合了神厌术，我的身体逐渐脱离普通人的生理需求。食物、睡眠、甚至是……情感，都变得越来越淡薄。

"九幽，你还记得我们相遇时的情景吗？"银慕瑶坐在我身边，轻声问道。

我微微怔了一下。记忆中，那个身着白裙、眼神纯净的少女，与眼前这个伤痕累累、眼中充满忧伤的女子，已经相隔了无数个世纪。

"记得。"我简短地回答。

"那时你说，会带我去看外面的世界。"银慕瑶苦笑着，"没想到，外面的世界，比村里更加绝望。

我沉默不语。当初的承诺，如今听来是如此讽刺。

"但是，我不后悔。"银慕瑶突然说道，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，"因为我看到了真实的世界，也看到了……真实的你。

我转过头，看向她那张伤痕累累却依然坚强的脸。

曾经，或许我会为这样的告白而心跳加速，但现在，我心中只剩下一片平静，如同归墟般的虚无。

神厌术在吞噬我的人性，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。每一次使用，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离"人"越来越远，离"归墟"越来越近。

"休息吧。"我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，然后走向了大厅的角落，盘膝而坐，开始梳理体内的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