偷亲（2 / 2）

周祁淡淡道：“没注意。”

“噗，”顾怀生被周祁逗死了，“那刚刚在楼道里你在看什么？脚下的台阶？”

“嗯。”周祁回。

“周祁你真是不解风情啊……”顾怀生抱怨。

周祁不想搭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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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天晚饭时间，顾怀生先回来了，一个人坐在教室里整理错题。

不一会儿周祁也进来了。

顾怀生一边写一边说，也不抬头：“人家女孩子找你说什么呀？”

周祁没理他。

顾怀生写完一道题目，抬头看了他一眼。

周祁整个人趴在桌子上，偏头闭目，露出一边瘦削冷峻的侧颜，像是睡着了一般。

顾怀生小声嘀咕：“又怎么了？奇奇怪怪的。”不再问他话了，专心写着自己的错题笔记。

周祁闭着眼睛在装睡。

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。

刚刚那个叫陈芮妍的女生向自己表白的时候，自己看着她不停张合说着话的嘴唇，竟然以为是顾怀生！

当陈芮妍说：“周祁，我好像有些喜欢你了。”

周祁居然恍惚觉得自己面前站着的是顾怀生，少年唇红齿白，一对眸子里全是笑意，正朝着自己眨了一下眼睛，有些俏皮地说：“周祁，我好像有些喜欢你了。”

周祁浑身一惊，再看却是陈芮妍的脸，她说完那句话后，有些罕见地低下了头，耳垂有些微微的泛红。

周祁真是见了鬼了。

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看成顾怀生的脸？？

还恍惚听着是顾怀生在对自己表白？？？

周祁一时间惊怒交加，看都没看陈芮妍，直接走了。

回到教室，在门口就看见教室里坐在位置上认真写字的顾怀生。

现在时间还早，同学们都不在教室。

一排一排的桌椅间，坐着一个顾怀生。

少年肩背挺拔，垂眸写字间，端的一派朗月清风之态。

顾怀生见有人进来，抬头看了一眼，复又垂眸。

可周祁却清晰地捕捉到少年见到是他的瞬间，眸中熟悉的、温和的笑意。

周祁又想到了陈芮妍表白时的恍惚感，再见到这闪烁着笑意的明眸，心里一股说不出的烦躁。

周祁索性趴在课桌上闭上眼睛，眼不见心不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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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怀生正写着题呢，一边是趴在桌子上不动的周祁。

余光里却看见教室窗子外有一个人影。

顾怀生抬头看去，竟是陈芮妍在朝自己招手，意思是想喊自己出来。

顾怀生放下笔，轻轻地出去了。

这陈芮妍学妹，顾怀生已经认识她了。

顾怀生这段时间经常能看到她，她对周祁很好，看周祁样子应该是新认识的朋友。

今天吃过晚饭，顾怀生见她要和周祁单独说话的样子，自己就先回教室了。

但是现在看两人这情况，顾怀生有些不懂。

“小顾学长，我刚刚好像惹他生气了。”陈芮妍有些委屈不解地说。

“你怎么他了？”顾怀生说。

“就……说了几句话吧，”陈芮妍不好直说，看了一眼教室里的周祁，“他很生气吗？”

“还好，应该没怎么生气。”顾怀生觉得周祁不像是很生气的样子。

“嗯……我能进去和他解释解释吗？”陈芮妍看教室里没其他人，就看着顾怀生问。

顾怀生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，知道她“道歉”的话不想别人围观，就体贴地说：“那我去上个厕所吧。”

陈芮妍对顾怀生感激地笑：“谢谢学长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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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祁虽说眼睛闭上了，可耳朵能听见顾怀生握笔在纸上写字的声音、顾怀生偶尔停下来小声演算题目步骤的声音、顾怀生平稳呼吸的声音……甚至鼻尖能闻到那种隐约缠绕着的清淡深沉的沉水香的气味。

顾怀生身上的，来自他左手戴着的，那一串沉香木手串。

周祁觉得这种气味，就和他的呼吸一样，平时觉察不到，却始终存在着。

一旦某些时候想起了，就觉得是这样的明显，伴随着自己的一呼一吸，无法断绝，始终提醒着他，和呼吸一样的重要。

周祁很烦躁，却不随意志地去呼吸这种香味，这种清淡的、深沉的、熟悉的、好闻的，沉水香的味道。

然后就听见顾怀生站起来走出去了。

沉水香的气味随之淡薄。

周祁枕了一会儿手臂，换了个姿势，觉得心情平静了不少。

然后就听见顾怀生走回来了。

他坐下来，却没有继续做题。

他朝自己靠过来，有些近了，却没有说话。

周祁想，顾怀生在干什么？

他似乎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自己，然后周祁感觉到他凑得更近了。

眨眼之间，呼吸相闻。

周祁觉得很荒谬，却没有动，他的侧颜在默认顾怀生的靠近。

周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，为什么不动，是在等什么？

周祁能感觉到顾怀生喷洒在自己脸颊上的，缓慢而微弱的呼吸，有些痒。

顾怀生——是要亲他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