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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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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彦成的出现如一抹暖阳,瞬时驱散布满她眼底的阴霾,誉临感觉得出来,先前她的笑容很勉强,唯有此刻才是发自内心的欢喜。

誉临见状,不禁猜测着,这个那彦成,怕不只是她的邻居那么简单。

思量间,那彦成已然上得楼梯来,倜傥不羁的少年身形高挺,步伐从容,格外引人注目,他的唇角噙带着一丝淡笑,时不时的与身边的男子低语着。

芸心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追随着他,但见他在一位姑娘的隔间里坐下,却不知那位姑娘是谁,为何他们看起来很相熟的模样?

眼前的场景令芸心喉间微梗,酸涩之意上涌,期盼许久,终于等到他,然而两人离得那么远,他并未察觉到她的存在,她该如何是好?

现下众人皆在场,她总不能直接跑过去找他。誉临正在看珍宝,不得闲陪她过去,她只能干坐着,面上镇定,内心早已凌乱如麻。

且说那彦成才落座,身边的紫衣女子娇声笑问,“表哥今儿个怎的来这么晚?这唱卖会都快过半了呢!”

“临时有些事要处理,这才耽搁了,莹儿莫怪。”说笑间,那彦成执盏轻呷一口,暗赞果然是怡亲王的场子,所备的茶水皆是上品。放下茶盏,那彦成闲问道:

“如何?场中可有入你法眼的宝贝?”

说起这事儿思莹便来火,捋着帕子嘟着红唇抱怨道:“才刚瞧中一只翡翠镯子,却被人给抢了去,真真可恼。”

“哦?”那彦成甚感稀奇,笑打趣,“何人敢截你的胡?”

“喏----就他呗!”

顺着她扬首示意的方向望去,一位堇衣男子映入那彦成的眼帘,“十七爷?他也在场?”

“可不是嘛!这镯子本该是姑娘家喜爱之物,却不知他为何也会抢,难不成是送给他的堂妹?”

思莹正兀自猜测着,忽见十七爷吩咐了几句,他的下属将竞得的镯子放进一方盒中,而后带着盒子绕至旁处。

哎?这东西不是给他那位堂妹格格的吗?这是要给谁?好奇的思莹紧盯着那下属,但见那人行至对面的一间隔间内停下,进去行礼,将盒子放在桌面上。

思莹惊诧的坐直身子,瞪大了双眼,似是看到什么了不得之事,“哎---表哥你瞧,十七爷把那只镯子送给了一位姑娘,那姑娘是谁,怎的我从未见过?”

京城的世家女她几乎都认得,这位却是眼生得紧。

那彦成随意瞄了一眼,只觉有些眼熟,坐于他身畔的白衣男子亦觉对面的姑娘面善,仔细一回想,恍然大悟,低声提醒,

“这不是那日拦你去路的姑娘嘛!”

原是她啊!怪不得他会觉着面熟,几日前才见过。能进此处的,绝不会是云香楼里的姑娘,看来他认知有误啊!

不仅思莹惊诧,连那位格格也纳罕,“十七哥,你怎能把如此贵重的镯子送给她?”

还不是为她收拾烂摊子,摩挲着拇指间的白玉扳指,堇衣男子懒声道:“才刚你没抱好雪贝,以致于雪贝乱窜,害得她摔倒,碎了镯子,咱们理亏在先,合该赔偿。”

“不是我说啊!她那镯子一看就不是珍品,撑破天值个一百两,这翡翠镯子可是你一千两买来的,拿这个做赔,实在没必要啊!”实则她也很喜欢这镯子,还以为十七哥是买来送给她的呢!岂料竟是白高兴一场。

她在为此吃醋,对面的芸心瞧见陌生人送来镯子,一脸懵然,“我说过你们赔不起,我不要你们的赔偿。”

苏泰顿感为难,暗叹这姑娘怎的这般难伺候,若非主子吩咐,他才不愿来碰这颗钉子呢!心下抱怨的他面上依旧堆着笑,态度极为谦卑,

“姑娘您也瞧见了,此乃我家主子才买下的,一千两呢!够诚意了吧?您就收下吧!您若拒收,奴才难交差啊!”

怪道方才十七爷一直在争镯子,誉临见状,已然猜出个大概,想必是他撞伤了芸心,摔碎了她的镯子,才拿新的镯子来赔,这当众送过来,周围之人都在瞧着,若是拒绝,岂不是让十七爷难堪?

若是惹恼了这位主儿,干爹那边不好交代啊!为顾全大局,誉临示意那人将东西放下。

苏泰长舒一口气,“如此那就多谢临爷了。”

道罢他即刻转身开溜,生怕临爷又反悔。

芸心见状忙制止道:“我才不要收他们的东西,毫无诚意,我也不稀罕别人送的镯子。你要收你就留下,反正我不会要的。”

她所在乎的,只有彦成所赠之物。思及此,芸心不自觉的抬眸望向远处,出乎她意料的是,彦成居然也在打量着她,但见他微歪首,神情似笑非笑,似在看戏一般。

想必方才的情形已尽数落入他眼中,他该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?

懊悔的芸心请誉临将东西退回去,誉临却道不妥,“那人的身份非同寻常,你若当众打他的脸,阿玛怕是不得安稳。”

身在官场,他们需要顾忌的太多,誉临不肯去还,芸心很想自己过去,奈何周围的眼睛皆在盯着她,她实在没勇气在这样的场合下闹事。

纵使不情愿,她也得考虑她阿玛的立场,倒不是说她对这位阿玛有多深刻的感情,而是因为他曾救过梁颂,算是恩人,她不能恩将仇报,可彦成这边又该如何交代?

“我不希望彦成误会。”

是吗?可誉临怎么觉着那彦成丝毫不在乎呢?然而这话他不便明言,以免伤她的心,拐个弯儿劝慰道:

“待会儿唱卖会结束,我会寻个由头唤住他,到时你与他解释清楚即可。”

能解释得清楚吗?她很期待与彦成见面说话,可一见面,她又莫名心慌,只因他身上有太多的谜题,她甚至不晓得该从何问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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